第2章 酸死了 (第1/2页)
枪声一响,鞑子百户那颗秃瓢脑壳就爆了。
七步之内,手枪又快又准。
“杀人啦。”一声惊呼响起,街道上众人总算意识到情况不妙,开始四散而逃。
倒不是他们真害怕死人,而是死的人不寻常。
若死的是集市上的商贩,或者外来的客商,谁也不会觉着稀奇。毕竟死了就死了,不会有啥后续,只能忍着。
可死的是马背上的鞑子百户,现场至少上百人看的真真切切。
每个人都心头咯噔——南人的命顶多值一头羊,鞑子的命可不是这个价。
以鞑子的凶残,定然要来血洗报复。届时在场的人都要倒霉。
战马前,‘三角眼’也觉着惊骇。他听到身后炸雷般声响,还以为是有谁在施法。
“糟糕,碰到硬茬子了。”
不等百户老爷的尸体歪斜跌落,‘三角眼’脑袋一低,直接朝人群里钻,左挤右挤,眨眼就没了影。
百户身后还带着步骑十几号人,一看上官出场就莫名战死,他们暴怒之下是惊骇不已。
以鞑子军纪,队官若战死,全队处决。
虽说现在大汗占据汉人的花花江山,这军纪早已不怎么执行,可事后少不了要受一番责罚。
两名鞑子骑兵激怒之下挥刀上前,锋刃生寒,要将那不知来历的焦脸汉子大卸八块。
只是骑兵停在原地,没速度反而显得格外笨拙。鞑子骑兵虽居高临下,左劈右砍却总是受限。
反倒是焦脸汉子势头极凶,燧发枪打爆人头,挥着铁尺就要跟对方继续肉搏。
双方兵刃交击,两个鞑子虎口生疼,要捏不住刀柄。两匹战马更被铁尺抽的嘶鸣大叫,马脸都要被抽烂了,连连后退。
咋一看是焦脸汉子占上风,倒是后面的书生喊了声:“大哥,不要硬拼。快快突围!”
枪响的那一刻,书生也吓一跳。她还以为这焦脸汉子也是修行之人,会掐诀施法。
可她眼神锐利,清楚看到那支怪模怪样的燧发枪是突然出现在焦脸汉子左手,开枪后又随之消失。
“是什么法宝?好奇怪。能一击打爆人头,不像雷法,威力却不可小觑。”
书生原本也想抽冷给对方头领来一下,没想到却被焦脸汉子占了先。
现在打斗并未停止,她敏锐发现有人顶在前头,对己方大为有利,但这情况不可长久。
眼看焦脸汉子不听指挥,吹毒箭的书童喊了声:“小姐,给这汉子加‘铜皮铁骨’。”
“‘铜皮铁骨’怎么够?我要给他来个‘霸王降世’。”书生撤销手中雷诀,换了个辅助法术。
一道金光从天而降,施加在焦脸汉子身上。其身形顿时壮大几分,皮肤泛起古铜色,更加魁梧。
力量倍增,速度倍增,手眼强化,防御更是翻倍再翻倍。
焦脸汉子获得强力加持,只觉胸中生出无穷力量,不由得仰天长啸,一时间豪气干云,回声震荡。
数个回合,两个骑马的鞑子不但没把焦脸汉子压制住,反而是战马不干了,已经在撩蹄子想把背上的累赘掀翻,自己逃命。
十字街道路本就狭窄,被两匹马死死堵住,又让后头带长矛的步军进不来,更施展不开。
一看焦脸汉子气势大增,两个鞑子连忙招呼道:“步军上来用长矛捅他。”说完他们放下长刀,摘下后背的骑弓,从箭壶里抽箭。
战马后退,持矛的步军上前,迎面便是恶狠狠的矛头捅刺,如同毒蛇吐信,又快又毒,难以抵御。
焦脸汉子手中铁尺太短,抽偏一支矛头,却被另一支长矛戳中胸口。
除了长矛,还有两支透骨利箭射中他面门要害,差点就把他眼睛弄瞎。
“捅,给我往死里捅。”马背上的鞑子叽里呱啦说着叫人听不懂的命令,表情扭曲。
持矛的步军倒是奋勇,恨不能把焦脸汉子身上戳出十个八个血窟窿来。不如此不足以抵消百户大人战死的罪过。
更有步军将早点铺的木板墙体直接推倒,从侧后朝焦脸汉子后脑和腰眼捅过来,每一下都紧盯要害。
只是矛头也好,利箭也罢,撞在焦脸汉子身上只发出金石之声,叮叮当当的就是不破防。
书生和书童不擅长近战,一边释放雷法劈击持矛步军,一边喊道:
“大哥,城里的鞑子也有高手。小妹我没法一直守着你后背。现在不走,待会就走不了。”
焦脸汉子已杀到眼红,越怒越狂,越狂越怒。
他将铁尺一抛,打的对面步军鼻歪齿缺,伸手将其长矛硬生生夺了过来,调转矛头便是一捅。
长矛捅穿马甲,焦脸汉子双手发力一挑。
鞑子骑的战马不甚高大,却也有两三百公斤。被捅穿的马儿发出哀鸣,随后被长矛给活生生挑了起来。
马背上的鞑子骑兵只觉自己飞了起来,随后朝下掉,眼看焦脸汉子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,一记头槌上来,撞了个皮开肉绽,满脸‘桃花开’。
长矛吃不住战马的重量,啪的一声断折,掉在地上。
焦脸汉子将断矛一丢,抓住另一名步军,一拳打烂对方的眼睛,又抢了一支长矛。
有了长柄武器,焦脸汉子的蛮力便得以极致发挥。虽然他不怎么会使,但横扫硬砸外加捅刺还是懂的。
围攻鞑子步军顿时倒了大霉,只要被焦脸汉子的长矛命中,轻则惨叫倒地,重则血肉模糊。更有人被捅了个对穿,当场丧命。
焦脸汉子挺着长矛,所向披靡,杀退围堵的鞑子,直接朝码头冲去。书生和书童心领神会,连忙护着他侧后,紧随而去。
码头上有官府收税的小艇,艇上几名武装税吏正在收取停靠船只的税银。
瞧见焦脸汉子浑身浴血,手持长矛而来,税吏大惊,以为是来打劫,纷纷抓起手中家伙准备阻止。
“站住,别过来。”
“什么人?好大的胆子,敢抢劫官府。”
“哎呦,快逃命。”
长矛突刺,将小艇上一名税吏捅了个透心凉。
等焦脸汉子跳上艇来,艇身左右摇晃。看着长矛滴血,其他税吏吓破了胆,干脆跳河保命先。
码头上,另有几名官差追了上来。一看焦脸汉子三人上了艇,他们反而心安,沿岸追击,大呼小叫的喊道:
“射箭,射箭,射死这乱党贼子。”
书生摇橹,快速离开岸边。离四五米,焦脸汉子嫌船速太慢,主动道:“我来。”
码头上,鞑子一方死伤不少。岸上追击的官差也就装装样子,等小艇从个河岔口离开,也就不再追。
眼见事态平息,最早惹事的‘三角眼’又溜回集市十字街的打斗现场,表明自己力战不退。
早点铺被拆了个稀巴烂,炉灶倒塌,锅碗碎裂,包子馒头啥的被踩成泥饼,就连最结实的方桌也成了碎木劈柴。
集市人群远远望着,已然不敢靠近。不少店铺干脆关门歇业,挑担的商贩更是早早逃离,生怕沾染祸事。
地面是一摊又一摊的血迹,死尸死马当街倒卧。几名伤员靠在街角痛呼,重伤的奄奄一息,眼看不活。
摊主夫妻最惨,两人躲在角落,望着满地狼藉的铺位,抱头痛哭。一场无妄之灾毁掉他们所有家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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