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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3章 白衣夺城

第183章 白衣夺城 (第1/2页)
  
  此刻的刘璋,正行进在回去成都的路上,远远的,他已是能看到如同卧虎一般,坐落在川西平原大地上的成都城。
  
  在看到雄伟壮阔的成都城的第一刻,刘璋的内心升起了一阵游子归乡的情绪,同时又升起一阵物是人非的感觉。
  
  三公子刘瑁死了,和德中郎将赵韪死了,一场蜀地的内乱,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,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,就静悄悄的消弭化为虚无了。
  
  这次平定叛乱,刘璋除掉了赵韪和刘瑁两个内患,而且刘瑁官面上是失火而死,没有让他背负害死兄长的罪名,赵韪为了儿子赵熙的性命,承担下了所有的罪责,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。
  
  如今巴郡平定了,南中平定了,内忧也平定了,兴平元年也快走到头了,即将步入兴平二年,紧接着就踏入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建安年间了。
  
  刘璋展望未来,对于安稳坐拥巴蜀的他来说,争霸天下的时间线,说紧张也不紧张,说宽松也不宽松,但从心底而言,他想着早一刻荡平天下的祸乱,为华夏保留一份元气。
  
  “下雪了。”刘璋伸出手来,接住了从灰蓝色的天空飘落而下的雪花,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他的掌心,带来一股清寒的温度。
  
  “明公,是下雪了。”刘璋身侧的吴班有些兴奋,少年总是对风花雪月有着不一样的情愫,他同刘璋一样,伸出手接住纷纷扬扬的雪花,去感受时节带来的变化。
  
  “这场雪看来不小,瑞雪造丰年,想必明年会是个丰收的好年景,当是恭喜明公了。”
  
  见微知著,吴班借着雪景向刘璋道了一声贺喜,他说着吉利的话,去讨刘璋的欢心。他有些担忧,这一路上没有见到刘璋如往常一样言谈欢笑。只见刘璋面色清冷,时不时的皱起锋锐如刀的眉目,他猜测刘璋是因为兄长刘瑁的死,故而心情郁结,不得开怀。
  
  但少年的吴班又是哪里知道,刘璋的愁绪不是因为刘瑁的死,而是因为和德中郎将赵韪。
  
  关于赵韪起兵谋逆一事,刘璋没有任何的愤怒,作为一名君主,不被手下背刺一两次,算不得合格的君主,赵韪有想法、有志向,是人之常情,就像他有着欲平定天下的大志向一样,二人都是同道中人,只是利害冲突在了一起,故而有了成王败寇。
  
  只是赵韪虽然造逆,但为人还算坦荡,有着舔犊的深情,且不惧生死,算得上是一名有血有肉的豪杰。赵韪的死,才是让刘璋产生愁绪的缘故,英雄惜英雄,豪杰惜豪杰。
  
  由不得刘璋多愁善感,眼下的他已经临近了成都的城门,只见城门处,乌泱泱的聚集着一大批人,这群人有州牧府的官吏,有世家豪族的子弟,有蒙头垢面的黔首,不一而足,身份不同、贵贱并有的这群人在这雪花飘飘,寒风凛冽的城门口,静候着他们的使君回来。
  
  “王卿,前面发的文书不是说了,我回来不用摆什么场面,各安其事就好……现下风雪交加,寒气逼人,如何能令众人于此酷寒之地静候我。”刘璋向着当面迎来的别驾王商问道。
  
  别驾王商立于风雪下久已,他的眉毛上略微结了一层白霜,面色被冻的有些红白之色,但他的神色很是开颜,他躬身领着一众州牧府的官吏向刘璋致礼道:“明公。”
  
  而后王商解释了起来:“明公,此间事非是商所办,乃是众人感怀明公南下征战,为蜀地士民开太平,恩德播于蜀地。故而群情汹涌,出城迎接明公,此非场面,实乃人心尔。”
  
  刘璋环视了一圈,但见来迎接他的人,无论身份贵贱、年齿长幼,无不是一双眼中多怀感激的神色,脸上露出一副信服的表情,这些人看到刘璋视线看过来,皆是拱手附身,口言‘明公’,赞扬着刘璋的恩德。
  
  ‘骑在人民头上的,人民把他摔垮;给人民作牛马的,人民永远记住他!’前世的记忆开始浮现在刘璋的脑中,令他心头长叹了一声。
  
  刘璋拱手环绕一圈,朗声道:“多谢父老厚意,璋实是羞愧难当。此间苦寒,还请诸位父老早早归家,以免沾染伤寒。”
  
  言罢,刘璋慰问了一番在场的蜀地士庶后,带头打马离去,做了一个榜样。——
  
  成都驿馆。
  
  荆州使者蒯良立于廊下,他抬头看着纷纷扬扬的落雪,顿感一阵寒意,多年服侍他的仆人蒯三自是体贴的,不多时就取来一件大氅,披挂在了蒯良的身上,并为蒯良收拾了整齐了一番大氅,不使大氅有皱褶的地方,失了贵公子的体面。
  
  “没想到出使一趟益州,竟是在这蜀地从秋初待到了临近年关了。”蒯良向着贴身服侍他的仆人蒯三感叹了一句。
  
  蒯三接过话头,顺着蒯良的意思说道:“谁说不是呢,公子这趟出使实是不巧。这一来刘益州到南中平定叟夷,拖延了不少时日,二来刘益州好不容易回来了,又碰上那位赵中郎将作乱,刘益州的兄长刘瑁不巧死在了这场乱事中,刘益州悲痛不能视事,估摸着要等一段时间才会召见公子定下盟约……以小人之见,公子回到荆州只怕是明年春初的时候了。”
  
  说到这里的蒯三感慨了一句:“刘益州今年时运当真不好,先是大兄二兄为凉州贼人所害,故益州牧因丧子之痛逝世,现在三兄也跟着走了,父兄五人,在一年之内,竟是只余刘益州一人,当是何其孤苦,何其哀痛。”
  
  作为正人君子的蒯良点了点头,心底升起一阵同情:“希望刘益州能早日从丧兄之痛中走出来,如今蜀地士民皆是仰仗这位刘益州的庇护,刘益州轻易不容有失……此外荆州和益州能早点签订盟约,我们也可以早日归家。”
  
  蒯三附和道:“公子所言不差,刘益州的确是难得的明主,克定祸乱,任贤用能,世上少有,成都百姓在街头巷尾皆是传唱刘益州的恩德,小人听的最多的一句话是‘益州牧,刘使君,自牧此,民丰乐’。”
  
  突然想起早间听闻到的一件事,蒯三摇了摇头叹息道:“可惜,就是这么好的明主,也有些宵小去诋毁,小人今早在市集听人交谈,有人说三公子刘瑁非是被赵韪挟持,而是同赵韪合谋,言是因为刘瑁与刘益州兄弟不和睦的缘故。”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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