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:在外而安 第464章 入主中原(三) (第1/2页)
徐岩朔带着妹妹徐晶蕾,从保州南下开封,长途跋涉上千里,等再次出现在父母面前时,已是风尘仆仆。
徐晶蕾尚在为逃出生天而庆幸鼓舞时,他的父亲徐仲华大人却脸色铁青,大喝一声道,“谁让你们回来的?”
“你们究竟又犯下了什么大罪,以至于要仓皇逃窜?”徐母在一旁抹着眼泪说道。
道理很明显,若是没有什么事情,或者说事情很小,以荣府贾氏一族在冀国公府一系中的地位,自然可以轻松摆平。
若是连荣府贾氏一族都摆不平,连豫省巡抚徐仲华大人的面子都不用再给,以至于兄妹俩一定要逃回来,那岂不是意味着,这次闯下来的祸事比天还大?
至此重要关头,徐岩朔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,他必须把事情经过,全部告知父母,以便供其定夺。
“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形,我们徐家究竟何去何从,还请父亲大人明示。”徐岩朔沉声道。
徐仲华大人还在沉吟之中,徐母却很有些沉不住气了。她拿起一支鸡毛掸子,朝徐晶蕾身上劈头盖脸打去,一连打了数十下。
徐晶蕾自知犯了大错,不敢侧身躲避。好在鸡毛掸子看似很大,打在身上却不太疼,让她勉强能够忍受。
纵使如此,徐母还是气得浑身发抖,她用手指着徐晶蕾,脸涨得通红,大声骂道:“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!你既已嫁为人妇,怎可做出这等背叛丈夫之事?与那贾兰私通,还怀了孩子,你把我们徐家的脸都丢尽了!你让我日后如何在这世上立足?你怎么对得起贾家,对得起你的丈夫贾环?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?我怎么就养出了你这败坏门风的女儿!”
徐晶蕾涨红了脸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梗着脖子反驳道:“母亲,您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在贾家,因贾环乃庶子出身,她母亲赵姨娘又生性粗鲁,很不体面,以至于我在贾氏一族中,从未感受过半分温暖与尊重。”
“贾环他生性懦弱,又沉迷于那些腌臜之事,整天躲在房中,和那个小灵鬼混,对家中事务不闻不问,对我更是没有一丝怜惜。而贾兰,他原本就是我的议亲对象,虽辈分低些,却腹有诗书,才华出众,待我以真心,能懂我的才情与抱负。我在荣府那冰冷的深宅大院里,不过是想寻找一丝慰藉,难道这也有错?您只看到了所谓的‘背叛’,却看不到我在那些日子里的孤寂与煎熬,难道我就只能在那无爱的婚姻里,枯守一生吗?”
徐晶蕾不提贾兰还好,提起贾兰,更是让徐母火冒三丈。
她生气道,“当初说要把贾兰许配给你,是你自己犹犹豫豫,既要又要,提出各种不合理的要求,后来更是离家出走,未婚失贞,以至于错失了这门好姻缘。哎,如今那个贾兰年纪轻轻,就已署理登莱巡抚,成为一方封疆大吏,即便和你父亲相比,也不遑多让了。”
说到这里,徐母长叹一声,显然还在为此事耿耿于怀。
徐晶蕾却有她自己的道理,“那是我年纪还小,不懂事,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人,难道也不懂事吗?你若是把我关在家里,又何至于让我坏了名节,名声大坏?说来说去,还是我们徐家的家风不正,门户不严,怎么能怪罪到我头上来?……”
徐晶蕾正说得理直气壮,热热闹闹,冷不防看到她母亲眼睛一闭,径直朝后倒去。
徐母直接被这个宝贝女儿给气晕了。
幸亏有徐岩朔守候在一旁,连忙伸手将徐母搀扶住,不然老人家若是直接后脑勺着地,那就后果难以预料了。
饶是如此,诸人仍旧吓了一大跳,连忙吩咐下人去请郎中,又安排了几位妥当人手,把徐母抬回到她屋子里,闹得府中鸡飞狗跳,一阵忙乱。
好在郎中看过之后,认为并没有大碍。
那位郎中把完脉,轻轻放下徐母的手腕,站起身来,微微躬身向徐仲华大人说道:“徐老爷且宽心,老夫人这脉象虽有些紊乱,乃是急火攻心所致。幸得底子尚好,并未伤及根本。待我开上一剂安神顺气的方子,老夫人服下后,静心调养些时日,想来便无大碍。只是这期间,切不可再让老夫人受到什么刺激了,需得保持心绪平和,周遭环境也要以安静为宜。”
说罢,他便走向一旁的桌案,提笔蘸墨,开始书写药方。
众人这才放了心。
徐仲华更是亲自将这位郎中送出内宅。
徐晶蕾见母亲问题不大,她那紧绷的一颗心终于平静了下来。
徐母还在昏睡之中,内宅妇人便以她的出身最为贵重,她俨然以后宅主人的身份在那里发号施令,“荣嬷嬷带人去我出嫁前住过的那座小院,将里面陈设好好地收拾一番,家具、桌椅可以保持原样,但被褥、蚊帐一定要换成新的,可不要让我看到有一丝灰尘,不然非得给你们一个好看不可。”
这时候时,徐仲华已送别郎中,匆匆赶回,看到女儿徐晶蕾仍是这般颐指气使,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。
他怒目圆睁,瞪着徐晶蕾,呵斥道:“你这逆女,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,还有脸在此使奴唤婢!我看你连家中奴婢都不如。”
徐晶蕾抬起头,眼中仍有一丝倔强:“父亲,我只是……”
话未说完,徐仲华猛地一挥手:“住口!别再狡辩。来人啊,把她给我关进后院柴房,没有我的命令,不许她踏出半步!”
几名仆妇立刻上前,抓住徐晶蕾的胳膊。徐晶蕾拼命挣扎,喊道:“父亲,您怎能如此待我?我仍是您的女儿啊!”
徐仲华冷哼一声:“从你犯下婚内出轨的大错之时起,便已不配为我徐家之女。”
仆妇们不顾徐晶蕾的反抗,强行将她拖往后院柴房。
徐晶蕾的双脚在地上乱蹬,双手死死地抓住门框,指甲都泛白了,她喊道:“父亲,母亲若是醒来,定不会同意您这般做法!”
徐仲华不为所动,只冷冷地看着她被拖走,而后转身去查看徐母的情况,脸上满是忧虑与痛心。
徐岩朔看到父亲情绪不佳,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,便想着先回去梳洗一番,等晚上闲了,再和父亲商量正事也不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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